处在风口浪尖的古树茶：茶价高企，玩家很受伤

 

不要以为云南到处是古树茶，真正的古树茶的产量非常稀少，2013年云南普洱茶总产量为9.69万吨，而相产数据显示古树茶产量不到普洱茶总数的5%，正因为这样，追求饮茶健康的人群，以及可以籍此概念炒作的资本，都看上了它，古茶树的价格从2008年起，逐步走高，从每年递增约30%涨幅突然间达到2014年的100%。

 

“去年卖的茶还不够今年收茶”

 

三月茶季，痴爱古树普洱的茶友，会从四面八方来到云南的古茶山。只不过，这一年，有很多收茶客，却坐在家中，叹息着古树茶的高昂价格。

 

勐海县，这个普洱茶的聚集地，因为茶市的热度让这里的地产变得更为热火，很多铺面的租金一涨再涨。

 

刚刚从老班章茶山回来的老邓，带着满身的灰尘，看起来比去年又瘦了。四年前，他从湖南来到勐海，开始了普洱茶的生意。像这样的茶季，他来回要跑老班章寨子近一百趟。我每年碰到他的时候，似乎他都在修车。3月19日一早，他刚刚修好了避震，就要上山。

 

去年，老邓的生意就做得很好了，更多的客户交待他收购老班章，有的单个客户会达到几百公斤。不过今年，因为老班章古树茶意外地上涨，每公斤价格高达七八千元，比去年几乎高出一倍，很多客户都还在观望，订量也相应少了很多。

 

老班章是云南古树普洱的风向标，也是最有代表性的经典茶山。在2013年春茶上市的时候，人们都已经在叹惜说喝不起老班章了，没有想到今年的情况越演越烈。

 

这两天，网络上传说某位“土豪”车内放着百万的现金上老班章收茶，以显示老班章的狂热程度。

 

3月19日，通往老班章的新路还在建设当中，时不时还会堵车，路途的扬起的满天黄尘是初进老班章寨子的人最难忘的景象。今天的老班章寨子，并没有网上所说的众多车流，前来收茶的人群比去年同期略少，与网上传说的“疯狂”是两回事。

 

 

很多人来茶山也只是看一看，小江在济南有两家小茶店，今年过来老班章寨子“晃一晃”，他这次还没打算收购，小江说：“去年卖的价格还不够今年收茶呢。”

 

像小江这样的小茶商很多，这样的账很好计算，去年卖的老班章的钱，却还不够今年收购新茶。如果去年的茶没有卖出去，还可以赚到更多利润；如果卖掉了，看起来生意红火，却还不是一件好事，这真是生意场上的一个悖论。

 

那是不是就可以坐等茶叶涨价呢？对于小商家而言，没有哪个人有这样的把握，生意该怎么做他们还是怎么做，能够把资金流转用活就是他的目标。而对于普洱茶市场的大鳄与游资来说，他们就可以有这样的把握，在某个时间段内把价格推高，手上的存茶与品牌市值就可以翻出数倍的价格，坐等更好的商机。

 

网络与现实版

 

茶价居高不下，从昆明前来勐海准备收购老班章的林总，也从去年的300公斤订制量，降到了今年的150公斤。很多像他这样的茶商，对今年的古茶并不追崇，认为价格居高不下，而品质却上不去，不必盲目追风，只需要找些性价比高的茶就好。往年，能来茶山收茶的，多是一些有一定“粉丝”的茶商，他们在圈内有着重要的影响力，其客户会随着他的喜好而有所改变。不过今年，很大一部分的这类老茶客放弃来茶山收茶，我们遇到前来收茶的却多是新入行的小茶商或者新茶客。也因此，老班章村寨并没有因为茶价的高涨而狂热起来。只是网路上，我们看到似乎是另一种景象。

 

去年底开始，网络就风传今年的老班章每公斤八千元的价格，这是出离于现实的，茶芽都还没有发出来，该怎么卖的声音就已经四起了。

 

风声鹤唳的背后，不难看起来有人在特地造势。

 

2014年3月，除了老班章翻番的价格，知名的冰岛老寨，昔归茶山，古六大茶山，贺开山，勐宋，甚至更偏远的凤庆、云县等地，古树茶的价格都在去年的基础上涨了50%～100%。

 

因为微信传播的影响，很多人可以在朋友圈内看到云南古茶的热度，在普遍的高端市场不景气的状态下，云南古茶似乎是一个例外，在很多人的心中，对今年的古茶的价格预期已然升高。

 

我们不难看出，借助网络与部分媒体，每一波的市场推动，都在加深“上涨”的印象。对于体量并不庞大的云南古茶而言，只需要几千万的资金就可以左右某个山头的价格。一心逐利的资本，对于巨无霸的地产市场都能产生杀害力，何况对于体量本来就小的茶产业。

 

茶青的价格一路上扬

 

在南糯山，这里的古树茶的价格往年并不高，自从20年前那颗800年的茶王树死亡之后，这里似乎安静了很多。但今年的3月，尘土飞扬的茶路上，收购茶青的叫卖声比历年都要响亮。

 

大优是南糯丫口新寨的医生兼茶农，他和寨子里的很多爱妮族人一样，每到茶季，他和两个弟弟都要亲自制作几百公斤的古树茶，因为职业是医生常帮助乡亲的缘故，大优可以在寨子里收到更多的古树茶鲜叶。这两年，大优的客户已经遍布全国各地，每到茶季，南北各省的客户或亲自上门，或电话交待他收购几十公斤的古树茶。但今年，他却连连摇头，“没法做，还没给这些朋友做茶，茶青的价格太高了。”

 

在南糯的半坡老寨，因为古树茶的高昂价格，这里的鲜叶收购变得更加紧张。半坡老寨是南糯古树茶最有影响的一个寨子。从3月15号以来，鲜叶几乎是一天一个价，前两天看着才每公斤150元，因为某大品牌的古茶坊派了一大波人来收鲜叶，就从150喊到160，有人跟进他们还会继续叫高，他们的任务就是收到更多的茶青。约四公斤鲜叶才能制成一公斤干茶，这样毛茶的成本就要六七百了，还不算人工与挑拣的损耗。原本可以安稳收到一些古树鲜叶的当地小作坊，除非客户先汇现金，现在都不敢下手了。大优就是这样，这几天看着古茶树鲜叶越发越好，却不敢出手，现在的价格几乎比去年高出了80%，如果收得太多，压在手上，就是很麻烦的一件事。

 

大优这几天做的茶，都是自家茶园采摘的，但是这样的量还不足以供应更多的客商，所以有时候也要硬着头皮收一点点看起来更贵的鲜叶。

 

 

在南糯山这样，在易武古镇，情况更加严重。王斌是镇上工艺精湛的茶农了，原本每年都要收一些麻黑、高山寨的古茶树鲜叶，今年几乎没有上山收购，不是收不到，而是鲜叶的价格太高了，收了都怕压在手上，愿意先把款汇过来的客户原本也有一些，但是今年接近翻番的价格，也使得客户的收茶量变得更加稀少。

 

董培是深圳玩普洱茶的行家了，她今年租了辆越野车探遍了无量山、大雪山、邦东、昔归、景迈、冰岛、老班章，还包括了一些不知名的坝蒙、纳卡等等茶山，一边走一边叹息古树茶的现状，要想用低一点价格再找一批和去年一样的茶难于登天。

 

被“承包”的茶树王

 

3月19日这一天，南糯山新的“茶王树”开采，从北京广州等地赶来的收藏者，已经早早候着收茶，因为整个南糯山只有这么一颗“茶王树”，自然要受追捧，哪怕价格极高，也会有人专门订制。路途我曾遇北京一位制茶的朋友，他很大气地说，在这些茶面前谈钱，就太俗气了。或许正因为这样，只要有了茶王树，就再也不愁茶的销路。某家大媒体把茶王树的价格当成了当地古茶树的价格，显失客观，某个茶山的茶王树的价格往往要高出数倍十数倍，一颗茶王树本来就不代表一座茶山，更不能代表一个行业，但在不知情的受众看来，古茶树却已经卖出了天价。

 

巴达山，也因为曾经有一颗1700年的古茶树而曾经倍受关注，然而这一颗古老的令人尊敬的老茶树，也与南糯山茶王树一样的命运，在2012年9月的一个雷雨的夜晚轰然倒地。倒下的，或许不是一颗茶王树，而是大自然对于人类的警告。

 

在云南古茶山里面，原始森林本来就不多，追求古茶的热潮，本可以转化成对生态的重视与保护，最好的茶，一定长在最好生态的地方。但对经济发展的数据冲动下，会让一些原本很原始的地方，渐渐也变得车水马龙起来。

 

贺开古茶山，据说要投入数亿的资金来开发成旅游景区，这个听起来很宏大的计划却让人哑然失笑。那些原来在深山安居数百年的古茶树，会面临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态。

 

在巴达山茶王树的旧址上，准备建立一个石碑，我们与巴达山贺松村的村长一道奠了薄酒，他们在祈祷风调雨顺，我却在担心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对自然的伤害。

 

3月21日，离勐海一多小时车程的格朗和乡帕沙村，今天是他们的“茶叶节”。在帕沙中寨，前来瞻仰帕沙茶王树的人群更多。这颗茶王树也和其他很多寨子的茶王树一样，已被茶商承包。竹篱笆墙围起的茶王树，相对比其他地方要与自然和谐得多。帕沙的古茶带着特有的兰香，汤水更为细腻。茶王树的树龄够大，树幅也宽，鲜叶油亮，据说这颗树每年可产十多公斤，这是一个寨子的骄傲，很多人都要在这里留影。

 

老班章的“茶王”和“茶后”，这是号称老班寨最大最老的两颗树了，每年来老班章的茶客都要一睹为快。今年茶王树的长势不如去年，茶后还是益加兴旺。3月24日，广州来的茶商与茶王树的主人一道，对这两颗茶树进行开采，开采的仪式很严谨，虽然茶量不多，也不一定是最好喝的单株，却足以让人们津津乐道于这种感觉了。

 

“往更深山里面走”

 

老黄在易武古镇收了多年的普洱，每年3月初他就早早来到易武，一直呆到5月，因为在这里收了十年多的茶，他几乎和镇上的人都很熟，出门都会有人打招呼。他从前年开始， 就往更靠近老挝的原始森林里寻找老茶树，那些危险的地带只能乘坐摩托车，而后再步行，早出晚归要跑上一天，他说：“没有办法，为了找点好茶”。

 

今年的茶价让他有点难受，有很多像他这样的老玩家，都想撤出古六大茶山，这块普洱茶最为经典的山头，让他们“又爱又恨”。

 

茶价的高企，让一些玩家很“受伤”，不过，他们得继续来做，没有茶，就意味着要远离这个行业。很多人会试着选择更偏远的茶山，以至于这两年，靠近老挝和缅甸的无名茶山也为人发现，现在就连金三角原本一提起就让人感觉“世道不宁”的地方也有茶商入驻制茶，某些山头的古树茶还为人们津津乐道。这些一开始因为工艺不佳而导致价格低迷的茶山，也逐渐成了普洱古茶市场的生力军。

 

2014年，远到保山，高黎贡山，沧源，一些原本不为人所知的古茶山野生古树茶，也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。

 

喝茶的是谁

 

一掷千金的“土豪”自然而然成为业界的新宠，因为“谈钱太俗气”，让古茶树的身价更加高昂。

 

河南有一位爱茶的哥们，说是只喝顶级的山头茶，他现在手上拿着号称最好的冰岛老寨的单株古树茶，在郑州已经没有人可以“PK”了，说是只差老班章了，今年的老班章再贵，那也是必须要“拿下”的。

 

而大多的爱茶人，也以到古茶山转一圈为荣耀，没法来的也还是每年要收一些滋味醇和、细润有韵带花香的头春古树茶。

 

天津来的小孙，夫妻俩刚开了茶店，因为古树茶很热火，今年他们就一起到勐海来看茶山，却没想到茶价这么贵，他说：“反正收一些，自己也要玩，慢慢学”。

 

杭州来的可可在版纳各茶山收茶已经有多年了，她的景洪新茶室正要装修，每一年她都要自己采茶揉捻晒茶，像她这样柔弱的女生，因为爱茶的缘故，并不惧怕在条件艰苦的深山里住上半个月。可可每年把茶分给圈内的茶友，今年的茶价太高，她是选了又选，又要好的底质、够老的树龄、一定的海拔、生态条件良好，还要讲究每一道手工的工艺，她说，“把自己爱茶的情感融入到每一份茶饼里面了”。

 

土豪们、痴茶人、送礼的成了这些名山古茶的重要消费力量，各自的心态也不一样。对于茶叶市场来说，如果价格高企的古茶树，无人接手，那么狂热的市场转向何处是可以预期的。

 

阿布露是老班章寨的爱妮族女孩，在勐海做了一个“老班章阿布露”的品牌，这是老班章寨子第一个出来开店的人。阿布露在郑州也开了一家直营店，老班章的名气越来越大，追捧者多是有经济实力的。因为有老班章的古茶树资源，加上选料地道，为人实在，生意也越来越好。对于今年高企的价格，她却有些担忧，她希望有一个稳定的茶价。

 

茶寨的变化

 

在老班章寨，新品牌的茶商领着各地来的茶客，在村寨口和“茶王树”面前拍照留影。越来越多的新茶客拜访，不管人们喜不喜欢，这和“单株”的制作一样，已经成了一种趋势。在南糯山向阳寨的村口，爱妮族老伯在公路边的小市场上摆了一个茶摊，他翻开小电话本，让我看：“你看，要我帮忙收茶的就有北京、上海、成都、大连……的人，各个地方都有。”他们家有几十亩茶园，一年下来，能做二三十万元，虽然比不了老班章，却也算是可以的了。

 

帕沙新寨的大三，今年刚买了新车，他兴奋地邀请客户来他们家里看茶，路上新车却刮擦了两次，对于未来，他信心满满。这样的信心也需要有持续而稳定的茶价，则高茶价需要有持续而稳定的茶质。茶价上涨之后，有些茶农就会砍伐周边其他植被以扩张茶树的种植面积，充足的光照并不会让茶质更好，植被多样性的生态一旦破坏，就再难有好茶出现。

 

每年来茶山的人也都多，但纯料的古树茶并不好收。很多茶农在采摘的时候，习惯大小树混采，要收纯料的古树茶还是要盯着采制也要有很高的审评功夫。深圳来的董培就摇头，“今年来收茶多是不懂茶的人，看到寨子里的茶就收，管它是不是拼了小树茶，是不是洒了化肥、除草剂，茶农也越来越不地道了。”

 

多数的名茶山寨子，都已经焕然一新，灰色的瓦屋顶一律换成了亮眼的蓝色琉璃瓦屋顶。人们感慨，这些寨子都失去了原来的味道了。

 

住在烟熏火燎的老木屋，自然不如现代化的新住宅，换成我们，也可能是一样的心境。但人们对审美与传统应有一些维护，文化的缺失更是一件应该重视的事。

 

对于某些地方来说，钱多了未必是好事。随着茶价的飞涨，老班章寨子里，也出现了多起吸毒赌博等治安案件。他们会面临更新的生活，华丽的新楼，更好用的新车，但生活的乐趣与可以仰赖的观念又在哪里呢？其实这也不仅仅是茶寨的事，无论南北，在经济快速发展的现代，这是我们一代人的问题。

 

名茶山的寨子变化明显，但在云南大部分茶山，因为没有古茶树的支撑，那些密集化种植的台地茶，茶价依旧低迷，每公斤卖价20多元的茶，并不足以让他们脱贫。

 

往易武古镇的三岔口，小高用一辆摩托车载客，每天的收入也就几十元。我问他怎么不种茶采茶，他说家里其实也种了很多茶树，只不过树龄还小，不敢采，也不会用化肥，留着等，说到茶他就开心，“我们那片茶山别人家的鲜叶一公斤都可以卖到两百元了”。

 

巴达山的贺松寨子，还没有很大的改变，因此看起来还留着质朴的美。这两年他们开始在十多年树龄的茶园里嫁种石斛，石斛保健作用大，现在的卖价胜过茶价。无论如何，人们想着先要把经济发展起来。

 

在古六大茶山的一些低海拔地方，为了发展经济，先是种了大量的橡胶林，胶树下的茶，却因为橡胶需要施用杀虫剂、硫磺等原因，影响茶味，让茶叶很难卖。今年橡胶价格跌惨，很多胶农都请不到人采胶，有些地方又开始推广坚果的种植。象明乡的茶农老高很担心，他希望人们要注重生态，有生态才有好茶。

 

古茶树从大地中来，每次看到那些硕壮的芽头，都会感概大自然的造物之妙，茶味也能感受到天地自然的气息，这些百年来的古茶村寨，还可以留住更多的茶香与山林吗？

 

3月28日，在古六大茶山的一些地方，突然下了一场大冰雹，革登等茶山的茶芽被打得零落。象明乡老高家的晒茶棚被冰雹击打了一个个大洞。“这些都得换了”，他们家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古树茶，现在也意识到要建厂做一个品牌，这是大势所趋。

 

来自广州古茶树协会的人与他商议关于如何精耕细做的问题。同样的莽枝山头的古树茶，一个用精细的手工艺一个用旧方法来制作，滋味却完全不同，一个细腻得令人拍案叫绝一个粗涩得几难下咽，不同的工艺会使茶味差别巨大，老高说：“原来莽枝的价格一直上不去，现在可会完全不一样了”。“你猜猜能值多少钱？是不是比三千多的那些古树茶还要好喝？”

 

细叶采摘要标准，装鲜叶的袋子要用棉布袋，要通风透气，第一时间拿来萎凋；揉捻一定要用手工，杀青必须到位，在空气好的山里晒干，这些细节，是他们可以把茶做得更好的原因。

 

在偏僻的云县、凤庆茶山，古树茶的制作也开始讲究起来。这将是云南古树茶发展的趋势，利用好有限的资源。工艺再讲究，也需要有好的茶质，好茶更依赖青山碧水。在茶山，人们开始自觉地用更生态的方式来保护茶园，不施用化肥或不打农药，然而，即使这样，从事古茶树研究的老李相信，有些使用过草甘磷的土壤即使是十年也不会褪去残留，种在上面的茶，用心品鉴依旧会留下麻舌尖的感觉。

 

至于古树茶是不是采摘过度，需要有更精确的数据才好确定，但从专业上来说，夏天的茶应该要尽量少采、冬天禁采，以利于第二年春茶的优产。给古茶树一些休养生息的时间，合理安排采摘的频度，更有利于产业的发展。古茶树的资源非常稀少，一些良好生态的小树茶，也可以做得很好喝。根植于云雾高山，有大树有花草，植物多样虫鸟共存，在这种生态条件下的茶，喝起来清甜润活。

 

一路上看到更多工业化种植的台地茶，裸露于蓝天黄土之中，因为缺少生态的支撑，哪怕茶农很辛苦，也卖不起什么价格。茶味就是天地自然之味，本来很简单的道理，但对于量产与无所不能的“更大更强”的冲动下，我们失去了茶的本味。

 

古茶树受追捧的热潮，也就是自然给予我们的回馈，但人心的贪婪也足以伤害到它。如果要保持一个漂亮的山林，就需有一颗敬畏自然的心，我们的子孙就可以享用到天地不竭的呵护。

 

云南的茶价，暂时的话语权已经交给资本。但是生态的命运，其实是放在云南人和我们每一个人的手里，看大家要怎么来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