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苗人家独特茶礼：待客用鸡蛋茶 送礼称“茶礼”

　　辰、沅、靖指的是现在湘西、黔东一带，是土家族、苗族人集中居住的地方。我曾参加过全国首届“龙船调”艺术节及土苗文化艺术展演，与赴会的渝、川、湘、鄂北、桂、赣乃至河北的领队有过接触，也参加过湖南、湖北举办的民族文化活动。总的感觉是，无论土家、苗族，饮食习惯有相通的地方。

　　在土苗人家，茶是居家的必备物品。土苗人家崇拜大自然，他们视茶叶为灵物，认为山有山神，茶有茶神，因而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，形成了独特的民族、地域茶文化。

　　敬茶忌讳将茶泼在地上，否则即玷污茶神。先洗手然后才能抓茶叶，这既是敬畏茶神，也是卫生的需要。“茶不欺客”，倒茶的时候，得依照一定的顺序，一杯一杯端给客人，而且倒茶也有讲究，“酒满茶半杯”，倒满则是对客人的不尊重。在种植茶叶上，无论是种茶、采茶，土苗人家都有自己的讲究。比如：“阳坡的木瓜阴坡的茶”、“春茶苦，夏茶涩，秋茶好喝无人摘”等等。最神秘最神圣的，则是用茶水敬神灵。茶水被视为是打通阴与阳、天与地、虚与实之间的中介物。通过茶水，今天活着的人在精神上与先祖进行了沟通。

　　土苗人家的茶具不同一般，泡茶的茶罐为专门烧制的土罐。即喝烤罐茶。先架上大火，一边烧开炊壶的水，一边将茶罐放于火上烤干，等茶罐发烫了再放进茶叶，边摇边烤，直到满屋子溢出茶香，才将炊壶的开水倒上少许“发窝子”，然后再将茶罐注满水，文火缓烤，煮出茶汁。这样泡出的茶特别香。喝茶也有特别的喝法，“头道水，二道茶”、“头杯渣，二杯茶”，茶一般要喝第二口、第二杯。而喝茶也要喝出响动，深吸气，不仅要让茶香在嘴里多回味，而且得把茶香深深地吸进肺中，让五脏六腑都得到享受之后才吞下去。

　　土苗人家也有独特的茶礼。就家庭而言，有饭前的小吃叫“吃茶”，待客有鸡蛋茶、葛粉茶、面食茶等等，别人结婚、做寿或是生了小娃整酒席叫“吃茶”。给人送礼叫“茶礼”。新媳妇进门后的第一天早晨得给公公婆婆各敬一杯茶，公婆受下这杯茶后要回礼，叫“茶钱”。土苗人家还有“施茶”，就是免费为过往行人供茶水解渴。

　　在土苗居住的武陵山区，有茶灯这一表现形式，将茶文化与民俗文化有机结合。茶灯集花灯、歌舞、杂耍表演于一体，多方面反映土苗人家的社会生活，场面壮观而热烈，主要以表现“十二采茶娘子”上山采茶而得名。《十二采茶娘子》将土苗人家的风俗、节气、特色有机地融合在一起，加上唱腔悠扬婉转、舞蹈夸张诙谐，已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
　　“半壁山房待明月，一盏清茗酬知音”。武陵山区目前已成为国内茶叶的重要产地。特别是黔东铜仁，每个区县都新建十万亩以上的茶园，加上梵净山旅游的日渐升温，颇有后来居上的趋势。（董振华）